自动驾驶在中国的发展与挑战

背景介绍

自动驾驶汽车，通常也被称为“智能网联汽车”、“智能汽车”等，正势不可挡地在我国蓬勃发展。政府高度重视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中国制造2025》已将智能网联汽车列入十大重点发展领域之一，《汽车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也明确智能网联汽车是汽车产业转型升级的突破口。

自动驾驶技术分为多个等级，目前国内外产业界采用较多的为美国汽车工程师协会（SAE）和美国高速公路安全管理局（NHTSA）推出的分类标准。

美国汽车工程师学会（SAE）的分类标准

中国自动驾驶法律与政策环境

自动驾驶汽车的法律定义

定义：自动驾驶汽车，通常也被称为智能汽车、智能网联汽车等，是指搭载先进的车载传感器、控制器、执行器等装置，并融合现代通信与网络技术，实现车与X（人、车、路、云端等）智能信息交换、共享，具备复杂环境感知、智能决策、协同控制等功能，可实现安全、高效、舒适、节能行驶，并最终可实现替代人来操作的新一代汽车。

分类：智能网联汽车自动驾驶包括有条件自动驾驶、高度自动驾驶和完全自动驾驶。 

• 有条件自动驾驶是指系统完成所有驾驶操作，根据系统请求，驾驶人需要提供适当的干预。

• 高度自动驾驶是指系统完成所有驾驶操作，特定环境下系统会向驾驶人提出响应请求，驾驶人可以对系统请求不进行响应。

• 完全自动驾驶是指系统可以完成驾驶人能够完成的所有道路环境下的操作，不需要驾驶人介入。

自动驾驶汽车的发展战略

2018年1月5日，中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颁布了《智能汽车创新发展战略》（征求意见稿），规划了中国政府对自动驾驶汽车的发展蓝图。

• 到2020 年，中国标准智能汽车的技术创新、产业生态、路网设施、法规标准、产品监管和信息安全体系框架基本形成。智能汽车新车占比达到50%，中高级别智能汽车实现市场化应用，重点区域示范运行取得成效。智能道路交通系统建设取得积极进展，大城市、高速公路的车用无线通信网络（LTE-V2X）覆盖率达到90%，北斗高精度时空服务实现全覆盖。

• 到2025 年，中国标准智能汽车的技术创新、产业生态、路网设施、法规标准、产品监管和信息安全体系全面形成。新车基本实现智能化，高级别智能汽车实现规模化应用。“人–车–路–云”实现高度协同，新一代车用无线通信网络（5G-V2X）基本满足智能汽车发展需要。

• 到2035 年，中国标准智能汽车享誉全球，率先建成智能汽车强国，全民共享“安全、高效、绿色、文明”的智能汽车社会。
  

自动驾驶汽车道路测试资质

道路测试是开展智能网联汽车技术研发和应用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自2017年年底以来，地方和国家陆续发布了关于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的相关规定，对于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的测试主体、测试驾驶人、测试车辆的条件进行了规定。

拟开展自动驾车路道路测试的企业，应当向主管部门提出申请，经主管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道路测试的主管部门为：省、自治区、直辖市及计划单列市、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业和信息化主管部门、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和交通运输主管部门。

自动驾驶汽车道路测试法规规范

截至2018年12月31日已颁布的主要道路测试相关规定：

道路测试资质颁发概况

截至2018年12月初，主要城市已取得自动驾驶汽车道路测试资质的企业包括：

自动驾驶地图的法律规制

• 自动驾驶汽车技术的发展带动了自动驾驶地图的研发和生产制作。自动驾驶地图在精度和属性内容等方面具有不同于传统导航电子地图的特点。

• 根据现行法律规定，自动驾驶地图的数据采集、编辑加工和生产制作必须由具有导航电子地图制作测绘资质的单位承担。导航电子地图制作单位在与汽车企业合作开展自动驾驶地图的研发测试时，必须由导航电子地图制作单位单独从事所涉及的测绘活动。

• 目前我国禁止外商从事导航电子地图编制业务。

数据收集与隐私保护

• 为保证安全运行，自动驾驶汽车需不断收集各种数据，该等数据既包括汽车性能相关数据、环境数据、位置数据等技术数据，也可能包括驾驶员或乘客的个人信息数据。

• 在收集相关数据的过程中，企业应当注意遵守《民法总则》、《网络安全法》等个人信息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

• 位置数据的收集应当由具有测绘资质的地图供应商进行。

自动驾驶相关法律责任

• 关于自动驾驶道路测试期间发生交通违法和交通事故时，追究违法违规方的责任：

√ 在测试期间发生交通违法行为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按照现行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对测试驾驶人进行处理；

√ 在测试期间发生交通事故，应当按照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认定当事人的责任，并依照有关法律法规及司法解释确定损害赔偿责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 现行法律法规关于自动驾驶的专门规定仅限于道路测试。在自动驾驶的情况下产生的第三方人身或财产损害，其适用法律（道路交通安全法、侵权责任法还是产品质量法等）以及责任主体（自动驾驶车辆使用人、车辆所有人、抑或自动驾驶车辆/自动驾驶系统的生产者和/或销售者等）仍有待于后续立法的规范和司法实践中个案的认定。

立法和实践中的主要问题

问题一

自动驾驶仍面临立法空白困境

•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相关法规，驾驶机动车，应当依法取得机动车驾驶证。符合国务院公安部门规定的驾驶许可条件的人，可以向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申请机动车驾驶证。

• 我国现行法律尚未明确规定自动驾驶系统可以取代有资质的人类驾驶。自动驾驶技术的合法地位尚未在法律层面得到明确。

• 虽然国家和各地已陆续出台关于道路测试的规范性文件，允许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上路测试，但这些文件在立法上是否与《道路交通安全法》等上位法相抵触仍有待讨论。

问题二

责任规则尚有待明晰

• 传统的交通法律体系以人类驾驶员为主体建构，各种责任规则以及保险制度都是围绕人类驾驶员来设计。司机角色转移给自动驾驶系统将带来责任认定的变化。

• 从现行法律角度，自动驾驶汽车造成人身伤亡或者财产损失的情况下，有两种可能的民事归责路径：第一是以未尽到合理注意义务为由追究所有者/使用者的侵权责任；第二是以产品(自动驾驶汽车/自动驾驶系统)具有缺陷为由追究生产者及/或销售者的产品责任。

• 对于L3以上等级的自动驾驶汽车而言，随着自动等级逐步提升，“司机”角色更多地转移给自动驾驶系统，在认定侵权责任和产品责任上将面临更大的困境。

问题三

隐私和数据保护

• 为保证安全运行，自动驾驶汽车需不断收集各种数据，该等数据既包括汽车性能相关数据、环境数据、位置数据等技术数据，也包括驾驶员或乘客的个人信息数据，如导航目的地以及常用地址等，也可能包括其他行人的数据。如果这些个人数据信息被企业或者个人不当利用，可能产生对个人隐私的侵害。

• 《网络安全法》规定了个人信息收集、使用和传输的原则，在《民法总则》、《刑法》以及相关司法解释中也明确了对个人信息的保护。

• 个人信息以外的数据（如技术数据、环境数据）的权利类型、归属和使用尚无明确的法律规定，实践中容易产生争议。

问题四

自动驾驶与网络安全

• 自动驾驶汽车的智能化、联网化程度越来越高，包括自动驾驶系统在内的各类软件在自动驾驶汽车中的大量使用，汽车已成为万物互联时代的智能终端设备。因此，自动驾驶汽车的网络安全问题愈发突出，引起监管当局和公众的高度注意。

• 《网络安全法》对“网络运营者”在网络安全方面规定了一系列要求以及相应责任。自动驾驶汽车由于与互联网或公共通信网络连接，可被视为某种类型的移动设备，从而可以适用《网络安全法》。但是，鉴于《网络安全法》并非专门针对自动驾驶汽车，因此并不能有效应对自动驾驶的网络安全问题。

• 实现自动驾驶网络安全的目的，有赖于自动驾驶网络安全技术的提升、技术标准以及网络安全国家标准的制定、涵盖自动驾驶网络安全各个环节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

自动驾驶领域我们可提供的法律服务

• 进行自动驾驶相关法律法规的调查

• 基于立法动态和实践经验，提供立法趋势分析和讨论

• 协助企业申请取得自动驾驶测试资质以及其他相关许可

• 为企业进行多角度的业务、产品和商业方案的法律论证

• 就网络安全、测绘、隐私和数据保护等方面提出合规建议

• 商业秘密、技术许可和转让、职务发明、竞业禁止等知识产权与雇佣相关法律服务

• 为自动驾驶汽车相关诉讼仲裁提供法律支持

• 在自动驾驶汽车及相关领域的投融资项目中提供法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