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合规系列——企业如何对应App整改下架（下）

前 言

最近，国家网信办等部门重拳出击，下架了不少侵犯用户权益的App，其中不乏一些影响我们生活方式的知名App。在上篇中，我们从各个角度对工业与信息化部（以下简称“工信部”）对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App进行通报和下架的数据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下篇旨在梳理整治要点、监管对象、监管措施，为企业释明如何整改、如何重新申请上架等问题，提供相关合规建议，以期对企业的App合规实务有所助益。

一、 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行动

“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行动”（以下简称“专项整治行动”）由工信部及各省通信管理局负责，从2019年到2021年，一共开展了两次专项整治行动，分别是“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开展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工作的通知（2019.10.31—2019.12.20） ”和“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开展纵深推进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行动的通知（2020.7.22—2020.12.10） ”，即2019年和2020年下半年各开展了一次。实际上，从工信部公布的“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行动”专栏来看，关于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App通报和关于下架侵害用户权益App名单的通报从2019年底开始一直不间断地持续到目前2021年6月，可以说对于App的通报整改下架调查工作一直在持续进行。除了工信部的专项整治行动之外，国家网信办、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治理工作组等部门和组织也开展对侵害用户权益的App进行通报下架工作。

面对日益严格的App整治管理行动，企业需要持续关注监管动态，充分了解App相关法律法规和国家标准要求，对照要求建立完善企业内部的个人信息收集使用制度以及App的相关制度如隐私政策和用户协议，不断规范App收集使用个人信息业务。关于目前法律法规和国家标准对于App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的要求，可详见我们的《App合规系列》文章，如《App合规系列——企业如何上线App》、《App合规系列——企业可以收集哪些个人信息（兼论“必要原则”）》、《App合规系列——企业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时如何取得同意》等。

二、 哪类企业被监管？

根据工信部出台的《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个人信息保护管理暂行规定（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暂行规定”）的要求，应当履行个人信息保护义务的监管对象主要为以下五类企业：

工信部此前就专项整治行动发出的通知中规定了三类监管对象（App服务提供者、软件工具开发包（SDK）提供者、应用分发平台），而暂行规定中将监管对象扩大到五类，将移动智能终端生产企业和网络接入服务提供者也纳入了监管范围，反映出目前App监管趋严趋细的现状。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传统意义上的App之外，快应用和小程序等新应用形态的服务提供者也属于监管对象，需要相关企业引起重视。

三、 企业应当如何整改？

根据工信部的通知，专项整治行动的主要法律法规依据包括《网络安全法》、《电信条例》、《规范互联网信息服务市场秩序若干规定》、《电信和互联网用户个人信息保护规定》、《移动智能终端应用软件预置和分发管理暂行规定》等。此外，工信部出台的暂行规定目前虽然仍是征求意见稿，但对于App整改下架事宜具有较大的实践参考意义。暂行规定中规定了前述五类监管对象应当履行的个人信息保护义务，同时也属于对各类主体的整改要求，我们对此进行了梳理和总结，详见下表：

除了对于各个分类主体的监管要求之外，暂行规定还列举了对于从事App个人信息处理活动的相关主体的通用要求，例如加强人员教育培训，制定个人信息保护内部管理制度，落实网络安全等级保护和应急预案等制度要求；从事App个人信息处理活动的，应当具有明确、合理的目的，并遵循最小必要原则；应当以清晰易懂的语言告知用户个人信息处理规则等。这些要求与App相关其他法规基本一致。关于前述网络安全等级保护要求，可详见《新基建与数字化转型系列——新基建浪潮下企业开展网络安全等级保护的关注要点》；关于前述最小必要原则，可详见《App合规系列——企业可以收集哪些个人信息（兼论“必要原则”）》。

四、 企业将被采取哪些监管措施？

暂行规定中明确，发现App从事个人信息处理活动的相关主体违反本规定的，监督管理部门可依据各自职责采取以下处置措施。

除此之外，对整改反复出现问题的App及其开发运营者开发的相关App，监督管理部门可以指导组织App分发平台和移动智能终端生产企业在集成、分发、预置和安装等环节进行风险提示，情节严重的采取禁入措施；构成犯罪的，还将由公安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被下架的App完成整改并完善技术和管理机制及作出企业自律承诺后，可向作出下架要求的监督管理部门申请恢复上架。被断开网络接入的App完成整改后，可向作出断开接入要求的监督管理部门申请恢复接入。

五、 合规建议

目前，政府部门高度重视App中的个人信息保护工作。工信部连续两年开展专项整治行动，重点整治包括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等问题。根据工信部统计通报，截止2021年3月，有关部门共完成73万款App的技术检测工作，连续发布12批次对外通报，责令整改3046款违规App，下架179款拒不整改的App，重点监管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等行为。同时，监管部门畅通投诉举报通道，任何组织和个人发现违反暂行规定行为的，可以向监管部门或中国互联网协会、中国网络空间安全协会投诉（通过互联网信息服务投诉平台（https://ts.isc.org.cn/）或12321）举报。面对日趋严格的监管动态，企业可采取以下措施：

1)根据暂行规定等相关法律法规和国家标准，对App进行自评估，检查有无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等问题，如果存在应当积极按照要求进行规范整改。

2)重点规范整改目前着重整治的违规收集个人信息、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违规使用个人信息、超范围收集个人信息等问题。

3)制定个人信息保护内部管理制度，建立相关内部控制制度，加强人员教育培训，建立健全相关应急预案。

4)积极落实网络安全等级保护工作，依法按照相应的级别开展相应的等级测评、制度建立、开展自查、备案报告等工作。

5)持续关注App方面的法律法规出台情况和监管动态，根据政府部门的监管动向随时调整App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的规则和相应的程序操作处理规则。

结  语

App一旦被通报整改下架，将对企业的运营管理、现金流、资金链乃至企业信誉带来非常大的影响，甚至对新的投资人的引入、上市审批、乃至公司股价等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如果App被通报，企业应当引起足够重视，立即与专业人士沟通，在其指导下在期限内积极整改，防止App下架对企业带来重大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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