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岛举办的君合二十年所庆，有两个场景让我心绪走神。一个是在沙滩上，500多号君合的老老少少用身体组“君合”两字的时候，我的思想跑了火车。当那么多的君合人聚在一起顶着烈日，吹着海风，排着长龙，山呼海啸般地高兴着的时候，我在想君合的年轻人们是真牛还是假牛？一个是在联欢晚会结束时，500多号君合人立正高唱国歌的时候，那神情，那歌声，我想君合人确实还是挺牛！

我这人好臭美，在君合的这么多年一直用自己对君合的臭美感觉激励着自己，就是觉得君合牛，牛到我随时都会毫不脸红地和人吹吹君合的牛。说说那些曾经的牛人牛事，感慨那些远去了的牛哄哄的好日子。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负责《君合二十年》专题片的拍摄，采访了近百位合伙人、顾问和员工。当我在审看、编辑这一百多小时的资料片时，我觉得牛哄哄的感觉不是我的专利，君合人大都有这个臭毛病。

初 识 君 合丨牛之门面 

我知道君合比君合成立的时间早。88年肖微和我在法律事务中心海南办事处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和他的同学在建一家民营的律师事务所，要辞职下海了，我觉得肖微挺牛的，辞职下海在当时那可得要有点本事和勇气。当我第一次到君合的时候，是在89年的下半年，那时君合在北京的友谊宾馆办公。现在我知道了君合当时是如何借钱付的房租，如何在友谊宾馆顺人家的旧家具往自己的办公室里搬。但那次我见到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友谊宾馆里有肖微他们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实在太羡慕了，觉得君合比法律事务中心还牛，心中就有点活动了，但因为自己当时准备在海南混下去，所以也没表达被招安的愿望。但君合当时靠门面已经牛了我一把。

我加入君合时君合已经搬到和平宾馆十九层，那是北京当年律师事务所办公最牛的，竟然敢开在一家四星涉外酒店的顶层，旁边还有总统套间。我当时的办公桌就靠西紧挨着落地窗户，虽然面积很挤，但透过落地玻璃能够见到金碧辉煌的故宫，见到车水马龙的长安街，用望远镜还能看到人民大会堂门口的礼宾仪式。那时我经常叫朋友、老乡到所里来，挺是一份显摆。还带父母到所里参观。反正父母到所里后大为惊讶，觉得儿子在北京算是混出来了。见到王先生、肖微那是连声感谢，觉得儿子找到了一个好单位。

各 地 分 所丨牛之选址

早期的君合分所

后来到了海南，君合又在南洋大厦这座当年海南最高的楼里租了好几百平方的办公室，当之无愧地通过办公室就让自己成了海南第一所，骗到了不少闯海南的法律界才俊加盟。

君合上海所不管在开始的太原别墅，还是在锦都大厦和现在的嘉里中心，当年都是属于上海办公环境最牛的。当年上海司法厅的律管处处长江宪法带一些律师到君合上海参观后，希望上海的律师在办公环境上向君合学习，结果还引发了一点完全意外的声音。当年上海有个著名的律师讲，君合这种在办公室上的投入是一个陷阱，如果上海律师学了，收入就会大大减少，学不得。律师买车也比租好房子撑门面要好，车子的后背箱就是流动的办公室。

海口分所所在地：南洋大厦

上海分所在嘉里中心时，办公区一角

现在北京君合在华润大厦26层的一间间会议室，作为一家律师事务所，实在也算得上奢华，许多同行见后不能理解。殊不知这是君合的传统，办公门面不仅可以让客户产生信任感，多接业务，还有个重要功能，就是君合为此可以招安业内精英加盟和满足自己的牛劲。

那年香港所成立，我们在四季酒店隆重庆贺之后，小军带着我们到维多利亚港泛舟。海浪拍船头，海鸥绕四周，我们搜肠刮肚把红歌唱得响彻维多利亚海湾，牛气冲南国。

但君合的好面子的牛劲差点也留下一个大隐患。君合纽约成立的时候，周晓林一杆老枪，竟然杀进了美国最牛的世贸大厦办公，结果93年碰到一次大楼爆炸，后来世贸大厦就彻底毁了。好在君合纽约的弟兄们，福大命大，安然无事。但为此君合也牛了一把，当时《参考消息》还登了在世贸大厦办公的中资公司的名单，让国人知道了有这么一家牛牛的中国律师事务所活在美国的心脏里面。顺便说一句，当年君合纽约所开业的时候，《参考消息》也引用了美国报刊的消息：中国向美国有了一项新的出口，律师。

牛 人 牛 事丨牛之趣闻

武晓骥是君合的牛人，这君合人都知道。但是现在想想武晓骥过去的牛事，实在有种面对大海翻江倒海似的感觉：呕！我们当年在海南开发业务都是集体行动，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岛上，西装领带皮鞋行头一件不能少之外，他每次都会带上君合的打印文件。当介绍到君合如何保证业务质量时，他就掏出君合的打印文件告诉客户：我们君合决不允许一份手写的文件给客户，绝对要打印以后才可以给客户，这就是君合的服务质量。

想想当年的事也真是好笑，就是这样的开发烂招，还挺管用，一堆海南的牛公司都成了君合的客户。有一次，海南著名的三家大公司，为一笔2000万的借款发生纠纷，希望君合来出面解决，结果一查，发现三家都是我们的客户——一家是机场公司，我是负责律师，是出借一方；另一家是著名房地产公司，肖微是负责律师，是借款一方；还有一家是证券公司，宋滨是负责律师，是担保一方。这个纠纷我们没法代理。不过，由我们促成了三家老板见面协商，这纠纷后来和解了。

青春的牛好的君合岁月让我留存了太多的记忆。那时候我们没钱，也不去和人比钱，牛哄哄地就觉得自己在从事一个伟大的事业，引领着一个行业在往前迈，尽情地炫耀着自己的骄傲，挥洒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张狂。那时候我们年轻，也不懂得谦逊，就觉得未来十分遥远，“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天一天的快乐，花不了几个小钱，大不了把“五花马，千金裘”去换一壶老酒。那时候我们有梦，梦想把君合的旗帜全国插遍，顺带插上美利坚；梦想着合伙人还要开代表大会，最好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国歌》就是我们的开场白。这样的牛好岁月转眼就从手指缝里溜过去了，从一次次的圆月的波光中闪走了。曾经的张狂青春，转眼已经暮雪染上鬓发，岁月走上额头，嘿嘿！那叫一个快。君合二十正年华，路很长，业很大，不能装孙，仍需撒欢，牛气灌衷肠，仰天续畅想，再来一场，君合红旗漫中华。这也就是我牛哄哄岁月留存的光荣梦想，愿所有的君合人在快乐的牛好气氛中再继续高歌曼舞向前进！

——本文写于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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