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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背后的故事——Stories Behind The HIStory

2015.08.15 留永昭

2015年6月,距离流行之王Michael Jackson(以下简称“MJ”)逝世整整六周年了,距离他的那张伟大专辑HIStory的发行则有整整20周年了。

 

1995年6月20日,在上一张专辑(1991年的Dangerous)问世四年后,Michael Jackson发行了他的第九张录音室专辑HIStory: Past, Presentand Future, Book I(以下简称“HIStory”)。

 

HIStory推出之时,正是MJ经历了疲惫不堪的“虐童案”后不久。MJ长期饱受无良媒体的恶意诽谤与攻击,而这起开始于1993年的“虐童案”,更是让他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自1992年5月起,MJ开始与一位名叫埃文·钱德勒(Evan Chandler)的电影剧作家兼牙医认识,两人迅速建立了友谊并且MJ很快成为钱德勒家里的一位亲密成员。埃文·钱德勒其时已离异,他有一名13岁的名字叫做乔丹(Jordan)的儿子,由其前妻抚养。1993年6月开始,尽管数次遭到其前妻反对,埃文·钱德勒及其律师仍声称要控告MJ对其儿子进行性虐待。MJ的律师团队与埃文·钱德勒进行了多次谈判,但双方始终未能就具体的和解方案(补偿金)达成一致。此后,埃文·钱德勒将小乔丹带去一名精神科医生那里,在与医生相处的三个小时里,小乔丹声称他与MJ保持了数个月的性关系;其后,他又向警方作了同样的陈述,并向警方描述了MJ一些隐密的身体部位特征。最终,1993年8月,当地警方介入调查。

 

在警方开始调查的同一天,小乔丹的母亲便告诉警方她不相信MJ骚扰过她儿子,不过警方未予采纳。警方随后对MJ的梦幻庄园(Neverland Ranch)以及其他家族成员的家庭住址进行了搜查,并对近30名与MJ要好的儿童朋友进行了询问,但警方从搜查及调查中均未能收获任何能证明小乔丹指控的证据;相反,包括这30名儿童在内的被调查询问对象均以自身经历告诉调查人员他们不相信MJ会有虐童行径。调查人员甚至也开始相信埃文·钱德勒的目的只是想从MJ那里勒索钱财——在此前一次与MJ的谈判的录音中,埃文·钱德勒表现出了一种完全不顾小乔丹利益而欲毁灭MJ的疯狂态度。

 

尽管如此,在一位名叫托玛斯·斯奈登(Thomas W. Sneddon, Jr.)的地方检察官的申请下,调查人员获得了对MJ进行裸身检查(strip search)的许可,此次检查是为了搜集证据与小乔丹对MJ身体特征的描述进行比对,因此检查范围包括了MJ全部敏感隐密的身体部位,并逐一拍照留档。最终的比对结果证明,小乔丹的描述与事实不符。托玛斯·斯奈登亲自参与了此次检查(虽然在最后实际检查与拍照阶段离场了),此后,他仍执着地认为MJ有虐童情节,并主导了2003年开始的另一起对MJ虐童案的刑事调查。

 

从案件的角度,MJ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在任何方面遭受失败,但此案却使MJ身心均深受打击,并引发了他的精神焦虑,尤其裸身检查更被他视为一生中最大的屈辱和折磨。

 

在案件刚刚开始的时候,MJ在短短几个月就瘦了近十斤,并且无法进食,他的注意力变得不集中,他的精神开始恍惚,他甚至记不得一些重要的的日子——他只能依赖十多种药物来缓解痛苦。最终,MJ不得不放弃正在进行他的上一张专辑Dangerous的第三阶段全球巡演,进而前往伦敦寻求朋友的帮助及治疗。若不是几位好朋友的悉心照顾与安慰,MJ可能当时就不在人世了。

 

鉴于MJ的精神及健康状况,他的法律团队和亲友支持者们最终说服MJ在1994年1月以高达2300万美元的金额与埃文·钱德勒达成和解。虽然亲友团相信MJ根本不会输掉这官司,但他们也都不认为MJ能够挨得住旷日持久的司法程序,以及那些终日纠缠却没能给予足够的怜悯和公正的媒体的盘问与报道。事实上,媒体,尤其是那些小报,在MJ生前几乎从来就没向MJ展现哪怕一丝的友善,相反,它们总是习惯于以无尽的邪恶与敌意来面对MJ。

 

早在1986年,就有小报称MJ为了永葆青春而住进了高压氧舱,但事实是MJ因为一次意外遭受烧伤并因此感受到烧伤者的痛苦,于是出巨资建了一个烧伤中心,在建成后抱着对高压氧舱的好奇进入试用了一番。小报们不断挖掘MJ的素材,它们总是借助一点点线索甚至无中生有,继而添油加醋,编造出一个个“故事”。它们给MJ起了一个带污辱的绰号“怪杰克(Wacko Jacko)”,它们习惯以标题党吸引眼球但内容却总是文不符题,它们恶意拍摄并使用MJ神情样貌最不好看时的照片,它们在虐童案期间为了金钱故意泄露警方的调查消息并轻信关于MJ有罪的故事,它们在MJ精神状态极其不佳而有意避开公众寻求治疗时对MJ穷追不舍,甚至以一趟迪斯尼之旅为奖赏鼓动人们追踪MJ的下落。

 

知乎上有一篇帖子(http://daily.zhihu.com/story/1045)总结了媒体对于MJ的各种谣言与诋毁,对于媒体的这种恶意,作者解释说这是因为MJ的善良、友好与正义感:他“不抽烟不酗酒不打架不吸毒绯闻少爱慈善爱公益爱环保”,他“公然敌视一切不正义的势力,什么话都敢说”,一个娱乐界超级巨星居然如此完美,居然让报纸没有花边新闻可以报道,简直就是媒体的“公敌”。是的,正是MJ的完美与善良让他成了媒体甚至公众的敌人。

 

MJ没有别的武器,他只有一颗善良的心和他的音乐。所以在面对遭受的伤害时,他能够拿来反抗的武器,也只有他的音乐。

 

高压氧舱事件那年,MJ创作了一首叫做Leave Me Alone的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首歌后来收录在1987年的专辑Bad里。如果说这首歌还只是MJ一个温和的回应,那么1995年的这张HIStory专辑则是MJ更为直接和激烈的反击了。

 

(Michael Jackson:Leave Me Alone,来自其1987年专辑Bad)

 

HIStory是一张由百代唱片公司发行的双CD专辑,总共30首歌,其中第一张CD收录的是15首MJ以前的经典曲目,而第二张CD包含的则是MJ新创作的15首新歌。由于刚刚经历1993“虐童案”,MJ在这些新歌里加入了大量个人对于这个案件以及对于世界的态度,这张专辑因此被称为MJ最“私人的”作品:通过这张专辑,MJ不仅向世人证明他从痛苦与绝望中又站了起来,而且他还通过第二张CD里的许多歌曲直接向伤害他的媒体和所有人表达了愤怒以及对不公平的制度的失望与抨击。

 

第一张CD—精选集,15首歌里包括了最著名的Billie Jean,Black Or White,Bad,Thriller,Beat It,Heal The World等等,都是耳熟能详的曲目,不作过多说明。这里简单介绍一下第二张CD的15首新歌。

 

第一首歌:“呼喊(Scream)”

 

这是MJ与他的妹妹Janet Jackson合作的作品,他们兄妹俩在演唱时的声线非常接近,很难区分彼此。这首歌MV的制作花费了900万美元,迄今仍是有史以来制作成本最昂贵的MV。作为开篇曲目,MJ在歌中用他的不满与愤慨直接开炮:

 

Tired of injustice, tired of the schemes;

The lies are disgusting, so what does it mean? ...

Stop pressuring me, just stop pressuring me.

 

整首歌充满着嘈杂、碰撞、混乱,不时还传来警笛的声响,如同MJ所身处的被无良媒体和怀有偏见的警方包围的世界,而他却只能用尽全力地呼喊(Scream)。

  

(Michael Jackson:Scream, feat. Janet Jackson,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二首歌:“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The Don't Really Care About Us)”

 

这本是一首号召人们关注不公平、关注弱者的用意良好的歌,却引来了本张专辑最大的争议,也再次让MJ遭受了不公平对待。一切的缘由来自于歌词中的以下两句:

 

Jew me, sue me, everybody do me

Kick me, kike me, don't you black or white me

 

“Jew”和“Kike”硬是被玻璃心的人说成是MJ对犹太族人的种族歧视,而且这一说法的最初来源竟然是一向最为公正的媒体纽约时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大的讽刺。MJ解释说,这首歌本就是站在弱者的角度来表达的:“我是所有的人,我是有色人种,我是犹太人,我是黑人,我是白人,但我不是进行攻击的人”。然而,MJ的解释没有被接受,受害者最终还是被说成了加害者。MJ百般无奈,只好当众道歉,并不惜成本返回录音室重新录制了不含上述“攻击性词句”的新版本。这首歌虽然要表达的是一种弱的和受伤的状态,但作品风格却十分硬朗,从始至终都贯穿着一种类似进行曲的节奏,MJ的声音也是他短促有力强硬激烈的那一面。

 

(Michael Jackson:They Don't Really Care About Us,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三首歌:“莫斯科的陌生人(Stranger In Moscow)”

 

到了这里,这张CD稍显舒缓一些,MJ也第一次展现他声音里柔美的那一面。然而,柔美不代表温暖,相反,这首歌的基调还是冷的,如同歌的起始以及背景里不时伴随的雨的声音,它要表达是孤独和隔离。雨幕落下,孩子们奔跑远去,一个陌生人独自游荡在街上。

 

When you're alone, you're cold inside

Like a stranger in Moscow

How does it feel?

 

MJ以此哀恸“突然从众人的慈悲中跌倒”的自己。

 

(Michael Jackson:Stranger In Moscow,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四首歌:“此时此刻(This Time Around)”

 

这支歌是MJ与传奇饶舌歌手The Notorious B.I.G.合作的作品,舞曲风格,节奏明快,听起来比较有意思。MJ采用一种不完全放开的声音状态,吐字压抑但有力,但从歌词的字里行间,你似乎可以听出或看出MJ的表情是充满不屑、鄙视的,似乎有种吐掉一口污痰般的感觉。一定意义上,MJ在这首歌里展现了一种经历打击但未被击倒的胜利者的姿态。周围是虎视眈眈的人们,但你们抓不住我!

 

He really thought he really had a hold on me

He really thought he really had a control on me

But this time around I'm taking no shit

 

(Michael Jackson:This Time Around, feat. The Notorious B.I.G.,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五首歌:“地球之歌(Earth Song)”

 

这首歌与第九首“你不孤单(You Are Not Alone)”以及第十首“童年(Childhood)”共同组成了这张CD里最柔情也最广为人知的曲目。如标题展示的,Earth Song是一首关于环保、关于爱的歌。MJ从来不缺乏这样的情怀和作品(例如We Are The World,例如Heal The World,例如Black Or White,还有Man In The Mirror,还有Gone Too Soon),即使在这张最“私人的”最具向施害者反击的强烈色彩的专辑里,他也没有忘记要传达他对世界、对人类甚至是对动物的爱。

 

(Michael Jackson:Earth Song,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六首歌:“D.S.”

 

这是一首直接与1993年“虐童案”相关的歌。那年冬天的“裸身搜查”给MJ身心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这首歌则是MJ向那次搜查的主导者托玛斯·斯奈登(Thomas W. Sneddon,Jr.)“致敬”的作品。歌的标题D.S.是“Dom Sheldon”的缩写,这个名字是MJ自己编出来的,但这两个词在歌中反复唱出来,听起来就和这位检察官“Thomas Sneddon”先生一样。歌曲旋律和节奏感都十分强烈,MJ没有用太多的词,整首歌里有一大半都是重复“Dom Sheldon is a cold man”这一句。托玛斯·斯奈登很显然不会去听这首歌,他说:“我当然不会去听这首歌以给他(MJ)荣耀,但我听说这首歌是以一声枪响结束的。”这似乎倒印证了歌词中所称的他是个cold man的事实。这首歌的主音吉他演奏者是原枪炮玫瑰的Slash,这是他第三次与MJ合作,之前的曲目包括了Black Or White(开头精彩的吉他Solo便是Slash的杰作)。

 

(Michael Jackson:D.S.,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七首歌:“钱(Money)”

 

除了汤玛斯·斯奈登,MJ当然没有忘了1993年“虐童案”的另一个主角——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埃文·钱德勒(Evan Chandler)。所以,MJ就用这首歌来向这位“致敬”。Anything, anything for money, would lie for you, would die for you, even sell my soul to the devil。没有比这样的描述更适合埃文·钱德勒了的。在MJ于2009年6月26日突然辞世后不久,埃文·钱德勒的儿子小乔丹就公开向死去的MJ道歉,他承认当年向警察撒了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父亲教他做的。可能是自知罪孽深重,2009年11月,在MJ去世五个月后,埃文·钱德勒在自己的豪宅内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Michael Jackson:Money,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八首歌:“一起来(Come Together)

 

这是MJ翻唱的一首披头士(The Beatles)的经典歌曲,这首歌最早是约翰·列侬(John Lennon)的作品。事实上,这不是MJ第一次翻唱这首歌了,早在1988年,在他的“月球漫步(Moonwalk)”演唱会上,他就已经翻唱过一回。别忘了,当时MJ还拥有披头士所有歌曲的版权,当然也包括了这支“一起来”!人们可能很难想象,这支滑稽无厘头的歌,最初竟是列侬同学应哈佛大学心理学家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教授之邀,为他与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竞选加州州长而创作的。当然,这首歌是不适合作为竞选歌曲的,那位利里教授也很快因藏匿大麻而进了监狱(不过,这位利里教授长期热衷于迷幻剂LSD,并对披头士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间接也对摇滚乐的发展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2012年,在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上,披头士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还带领全场观众唱了这首“一起来”。这首歌最出彩的地方在于那一小段重复出现Bass的Solo,MJ翻唱离原唱并不太远,只是把这几段Bass Solo刻意地加重了。

 

(Michael Jackson:Come Together,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九首歌:“你不孤单(You Are Not Alone)”

 

这是MJ所有的歌里节奏最慢的之一,可能也是许多人最熟悉的MJ的歌。MJ通过这个作品把“柔情似水”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支歌却不是MJ的原创,而是另一位歌手R. Kelly在失去一位“生命中亲密的人”之后创作的。这首歌深受很多乐评人的喜欢,一些人甚至将其列为MJ最好的歌。它取得的成绩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是MJ在这张专辑中以单曲(Single)形式推出的第二首歌,很快便登上了Billboard Hot 100单曲排行榜的冠军,但这竞也是MJ生前最后一首在美国单曲榜登顶的歌了。

 

(Michael Jackson:You Are Not Alone,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十首歌:“童年(Childhood)”

 

MJ有许多歌的主题都是关于孩子的,包括这张CD第十四首歌“小苏西(Little Susie)”,也包括上一张专辑里的Gone Too Soon——那是一位叫Ryan White的男孩因爱滋病而死去,使MJ内心大受振动,便创作Gone Too Soon纪念这个孩子,继而从此长期推动有关爱滋病的公益事业。不过,与关注别的孩子的其他歌曲不同,这首“童年”唱的是MJ自己,可以算是他的自传性质的歌。歌中描述的是MJ自己的童年,在MJ的歌声中,你仿佛能看到他那些远去了却深深埋在了心里的悲伤与不幸,随着歌声轻轻飘扬。正是因为他自己遭受父亲虐待的悲惨童年,让MJ拥有了对所有孩子们最无私的爱,但也是这一份爱,却总是不被人理解,更进而不断为MJ带来困扰与伤害。MJ始终像个大孩子,但似乎一直也没真正摆脱孩提时代的悲苦,何其不幸!

 

(Michael Jackson:Childhood,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十一首歌:“垃圾小报(Tabloid Junkie)”

 

从标题开始,这就是一首毫不掩饰的向小报开炮的歌。在一开头,MJ引入了多段此前媒体对他的不公新闻播报,然后,随着一声玻璃破碎般的声音以及一连串枪声般的伴奏音,MJ开始登场!令人叫绝!这是一首与近十年前“Leave Me Alone”相呼应的作品。不过,如果此前还算和风细雨,这一次则是直接的战斗檄文。MJ以自己亲身经历,痛斥那些在造谣、在施酷刑、甚至在杀人的小报,并且反复告诫人们不要轻信,远离小报。

 

Just because you read it in a magazine

Or see it on the TV screen

Don't make it factual, actual

You're so damn disrespectable

 

火力全开,痛快!

 

(Michael Jackson:Tabloid Junkie,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十二首歌,“太可惜(2 Bad)”

 

这可以说是This Time Around与Tabloid Junkie的结合。其内容直指那些热衷歪曲、构陷、无事生非、满怀偏见的媒体或人群,但风格上更接近This Time Around,标题便有嘲弄的意味。歌声中传达的也是对这些媒体和人群的鄙视与不屑。而且,和This Time Around类似,这首歌也邀请了一个伙伴来唱Rap——这次请的是NBA巨星,大鲨鱼奥尼尔(Shaquille O'Neal)。这应该是MJ继1991年与NBA传奇人物迈克尔·乔丹(Michael Jordan)合作Jam之后第二次与NBA巨星的合作。

 

(Michael Jackson:2 Bad, feat. Shaquille O'Neal,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十三首歌,“History”

 

专辑的主打歌。总体上,这是一首充满着割裂统一色彩的歌,无愧于专辑同名主打的身份。首先,从歌名上,与整张专辑一样,HIStory中,首三个字母大写,突出一个“他(HIS)”,这无疑指MJ自己,HIS story,意指他的故事,他的辉煌过去;同时history本身,即指历史,整个人类的过去。其次,从内容上,这其实是一首宏大主题的作品,MJ在歌词里关注的是整个人类世界,在歌曲开头和结尾都加入了许多美国甚至全人类历史上的大事件的新闻播报或人物宣言;但在MV的视觉表现上,又完全集中在他自己身上——MV里全是MJ过去十余首歌的MV片段。最后,在歌曲结构上,HIStory有由两组相对独立的歌曲片段组合而成,一段相对舒缓,另一段则更加快速和加入更多配乐元素,在这一点上有些类似披头士的歌曲“生命中的一天(A Day In The Life)”;不过MJ走得没有披头士那么远,HIStory的两个段落之间的联系相对还比较顺畅一些,转折没有“生命中的一天”那么突兀。

 

(Michael Jackson:HIStory,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第十四首歌:“小苏西(Little Susie)”

 

开头部分是MJ亲自改编自“安魂曲(Requiem)”片段“仁慈的耶稣(Pie Jesu)”的旋律,随后一个音乐盒子响起,MJ开始轻轻吟唱一首悲伤的歌,讲述一个发生在1972年的悲惨故事。一个叫苏西的小女孩,母亲是个毒贩,父亲则在精神病院,全靠比她稍大些的姐姐照顾。姐姐出了车祸,母亲也因吸毒过量死去,无依无靠的小苏西被送到山上的爷爷家,开始了长达两年被爷爷性侵及虐待的悲惨经历。一天,爷爷醉酒后离家,被独自留在家里的小苏西来到楼上,玩着她的音乐盒。这时一个盗贼闯入,偷光家里所有的钱,并袭击了小苏西。警察来到时,小苏西躺在楼下最底的楼梯上,眼睛向上翻着,鲜血浸透了头发。警察只看了一眼,便将小苏西的尸体推到了一边,继续他的调查。小苏西火化后的骨灰被交给了他的爷爷保管,但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便被他倒进了河里。人们说,每到那一天,如果你呼唤苏西的名字,如果你努力听,你便还能听见音乐盒的声响,以及小苏西无助的呼救声。。。

 

第十五首歌:“微笑(Smile)”

 

这是MJ改编自查理卓别林(Charlie Chaplin)著名电影“摩登时代(Modern Times)”里的一首曲子,MJ用以向日卓别林致敬。要始终怀有希望,要始终相信还有明天,要始终带着微笑。卓别林创作这首歌就是为了鼓励困境中艰难前行的人们,MJ把它用在了这张专辑的最后,意味深长。

 

(Michael Jackson:Smile,来自其1995年专辑HIStory)

 

HIStory专辑发行后首周便售出了近40万张,并登上了美国专辑排行榜Billboard 200的热销专辑榜首;四年后,美国录音业协会确认其为七白金专辑。至今,这张专辑在全球范围内共售出3000多万张,成为有史以来最畅销专辑之一,同时是最畅销的多CD专辑。

 

虽然这张专辑充满MJ的个人情绪,怨愤甚至敌意,但如同他的许多作品一样,这里面也包含了他真诚的爱与关怀。联想MJ所遭受的不公与屈辱,而今他都已离去六个年头了,现在再次去感受他在歌声里传递的所有喜怒哀乐和悲悯情怀,不禁让人感到唏嘘。

 

我还能想起当初买到这张专辑时的兴奋,还能记得当时看专辑MV的激动,二十年的时间悄然流逝。二十年的“历史(HIStory)”已成历史,甚至如今MJ这个人都成了历史。不过,正如他在歌中唱的:

 

每一天,你都在创造历史

每一个脚步,你都在留下足迹

每一名战士都死在光荣与梦想中

每一个传奇讲述着征服和自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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