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13 萨莎
在MSN上看见了很久不见的MF,MF说我结婚了,去年12月。
我惊得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应该先说些祝福的话才对,所以我说“恭喜啊”。但是,我最想说的是,真的假的,你老家伙没瞎掰吧?其实,我们都多老了啊,该结了,结了没啥好惊讶的啊,可是对于身边每一个冒仙气的人的结婚,我都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怎么也说不出来。
MF小姐于2007年12月与德国籍男子丝带扯(Stecher)先生公证完婚,正式成为丝带扯庆夫人,现居瑞士首都伯尔尼(不是尼泊尔)。庆夫人很有民族气节,在德国人询问是否改姓的时候,庆夫人坚决地保留了原姓。但我想一口浓重北京腔的庆夫人变身为德国公民的日子不远了,因为庆夫人会好多好多很长很长的关于文艺复兴等德语艺术词汇,而且庆夫人在上海浦东机场深尝过国籍带来的祸害。
据丝带扯夫人说,结婚主要原因(这也是丝带扯夫人向我交代的唯一原因)是为省钱、减税。MF小姐曾经在若干年前为一个远在德国的小流氓画了整整一本小王子,我看过,白白的纸,鲜艳的画;之后,挂科、退学、咬着我猜仅有两位数以内的几个德文单词就坚毅地去了万水千山外的地方。回来见面,白白的脸,红红的豆,冬天依旧外面很多里面很少,满口北京话,夹杂几个粗口,没有土壤,黄色笑话明显减少,但黄色思想日益浓厚。中间换过的男友,我知道的大概是3个,再算上丝带扯先生,基本是这样一个过渡:中级流氓——低级流氓——不知是否流氓——社会中坚力量。那次,MF说在日本一座摩天大楼里竟然看到了梵高向日葵的真迹,就一直坐在对面哭,我不知道她的感觉是否和我第一次在大英博物馆看到帕台农神庙时一样,震撼得想把自己化作气体融入到那个完美永恒之中,感觉很无助,一股股凉气从脚跟蔓延到脑瓜顶。她说,那画的色彩远比我们看到的印刷品浓重得多。在她的博客上看到了她穿和服的照片,还真象个日本人。MF热爱艺术,MF学了日语,MF又学了商业,MF在德国快七年了,MF今年毕业。我想她成为一个国际倒爷或家庭艺术品收藏家的可能远远大于成为OL(注:office lady,见《春天花花同学会》)的可能,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任何OL的潜质。MF没要婚礼和钻戒,但是生日时会要求丝带扯先生带自己去选LV包。在带着来自于发达资本主义德国的丝带扯先生回国省亲的时候,MF会担心家里破旧的板楼丢人现眼。
总体而言,在物质层面,MF小姐和丝带扯夫人是个物质高于精神的人;在精神层面,MF小姐和丝带扯夫人是个精神高于物质的人。
庆父是个极为有趣的人,有其女必有其父。庆父在丝带扯先生造访北京的时候,赠送人民币现金1万元整,估计外国人远远不能理解万里挑一的美好寓意。丝带扯先生尚未买钻戒等定情物或其他等值可流通货币相赠,因此庆夫人深感不平,觉得贸易逆差。但庆父认为,这一万元花的值,值透了,让鬼子管咱叫爹了。我告诉WL,WL说“对,还是个德国鬼子,赚大发了!”真都是些有慧根的人。
我及时地向MX转达了上述新闻,“你慢慢消化吧,我是吃了好多胃动力才消化了一些的,现在还有很多残留。”明天,我准备问问MX她的读后感。
又一个人终止了一个时代,进入了另一个时代。其实,远没有这么复杂严肃,下一段只是前一段的继续,一切都很自然。还没有见过德国胖妹夫,他有多高多胖?睡在旁边会不会挤得慌?他喜欢喝啤酒么?他喜欢吃德国香肠和中国菜么?花落谁家,终有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