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财富管理系列讨论之七：家族办公室ABC
2019.04.10 熊明
引言
1882年，John D. Rockefeller建立了一个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来管理他日益增长的投资需求，以及他家庭的未来需要。一般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家族办公室之一。根据其官网提供的信息，目前的家族办公室服务主要通过Rockefeller Capital Management提供。截止2019年9月30日，Rockefeller Capital Management 管理着大约186亿美元的资产，客户包括个人、家庭、其他家族办公室、非盈利组织、基金会、以及全球性机构等。在美国，家族办公室在1980年代开始流行。在中国大陆，家族办公室的发展是最近五年的事情。
1、什么是家族办公室？
目前并没有统一的定义。按照财富管理行业的一般说法，家族办公室是一个致力于为富裕的个人和家庭在财产、税务、会计、私人家庭需要等广泛领域提供服务的组织1，一般分为single family office（SFO）和multi-family office（MFO）。SFO由一个单一家族持有，且只为该家族提供服务。和SFO相反，MFO为多个家族提供服务。
2、家族办公室提供哪些服务？
家族办公室的服务范围非常广泛，但每个具体的家族办公室提供的服务却因家族或客户的情况而存在差异。例如，Pitcairn2将其家族办公室服务分为财务（financial）和家庭（family）两大方面；财务方面的服务包括投资、家族信托、税收规划、慈善、日常财富管理和家族风险管理；家庭方面的服务包括财富传承（包括家族历史和精神）、教育（lifelong education）、家族决策和治理、家族文化建设、生活方式的管理、使命和价值观管理。又如，某以私人财富管理为核心业务的英国律师事务所通过其下设的家族办公室为高净值家庭提供家族办公室服务，服务团队包括该所律师连同会计师、教育顾问、不动产顾问、心理学家等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服务范围包括咨询顾问服务和支持性服务两大类，咨询顾问服务包括法律及税务、家族信托、财富传承和家族治理、家族声誉保护、以及慈善等，支持性服务包括移民、置业、教育、保险、生活方式管理等，但是他们不提供投资服务。
3、Single family office（SFO）和投资顾问机构有啥区别？
家族办公室，特别是SFO，它能够为个人或家族提供整体性的财富管理服务。和普通投资管理机构或其他专业机构不同，该等专业机构通常仅提供某一方面的专业服务，对整个家族的利益缺乏通盘考虑。SFO在家族财富管理方面处于中枢地位，以家族的整体利益作为最优先考虑的事项，它不仅负责家族资产的投资和管理，同时承担协调各类专业服务机构的工作，及时识别各类合规风险，从而服务于家族的长期性目标，实现财富的代际传承。因此，在设立SFO以后，并不一定不再需要投资管理机构或其他专业机构的服务，而是在对整个家族利益进行更通盘考虑和整体规划的前提下使用专业机构的服务。
4、家族资产达到多大规模时需要设立SFO？
家族办公室管理的资产规模各异，目前尚未见到国内的统计数字。根据美国Family Wealth Alliance在2010年对34个家族办公室的调查，这些办公室管理的资产规模在4200万美元到15亿美元之间，中值为2.75亿美元，平均值为5.16亿美元。当然，也有管理的规模远低于该数字例如2000万-3000万美元的家族办公室，以及管理更大型财富的家族办公室。Family Wealth Alliance在2011年到2013年连续3年对家族办公室管理的规模进行了跟踪，结果与2010年的调查结果类似3。
国内的情况和美国不同，美国的数字可能对中国并不适用。由于每个家族的情况各异，因此，无须考虑一个统一适用的资产规模标准，而是需要考虑各自的资产的现状。如果一个人的资产太过复杂、日常日程太过忙碌，可能需要考虑有全职的人员来对家族资产进行通盘考虑和规划，例如，一个资产超过1亿的个人，因未能进行合理的税务规划导致多缴各项税收，或因疏忽导致发生5%的损失，则损失的金额就达到500万，该等金额足以设立一个SFO来对其资产进行通盘管理和筹划。
5、家族办公室涉及的业务许可
如前所述，家族办公室的服务范围非常广泛。对于MFO而言，一些服务在开展之前可能涉及特殊业务许可，在获得许可之前，可能不得开展相关业务，例如，法律服务、会计师服务、税务师服务等等。另外，如果涉及证券投资顾问服务或者私募基金管理人服务的，也需要在主管部门取得相应的资质后才能开展。在未取得相关资质之前，只能以外包方式获得相关服务。
6、家族办公室的法律形式
家族办公室并非企业形式，美国的家族办公室采用的形式可能是“a partnership, a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LLC), an S corporation, or a C corporation”4 。
就国内而言，除了相关家族自己成立的SFO以外，目前市场上提供家族办公室服务的机构包括各类财富管理公司、银行的私人财富管理部门、律师事务所（通过下设MFO）、以及各类财富传承机构或者家族办公室。有些机构在其公司名称中就含有“家族办公室”或“家族传承”字样，以下为几个家族办公室的登记注册情况：
公司名称
注册地点
注册资本
经营范围
深圳某某家族传承管理股份有限公司
深圳市
3亿元人民币
受托资产管理、受托管理股权投资基金（以上不得从事证券投资活动；不得以公开方式募集资金开展投资活动、不得从事公开募集基金管理业务）；投资管理、投资咨询;商务咨询，人力资源咨询;文化教育信息咨询；健康保健咨询;企业管理咨询、经济信息咨询、企业形象策划（以上均不含限制项目）；投资兴办实业（具体项目另行申报）；投资文化产业（具体项目另行申报）；会务服务；翡翠、珍珠、彩色宝石、钻石、高档饰品、奢侈品、玉器（不含文物）、工艺品的设计、销售或贸易；国内贸易（不含专营、专卖、专控商品），经营进出口业务（法律、行政法规、国务院决定禁止的项目除外，限制的项目须取得许可后方可经营）。^企业管理培训、翡翠、珍珠、彩色宝石、钻石等高档饰品、奢侈品、玉器（不含文物）、工艺品生产。
深圳某某家族办公室财富管理有限公司
深圳市
2亿元人民币
投资管理、受托资产管理、基金管理（依法需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投资管理、受托资产管理、基金管理、股权投资（依法需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
深圳某某家族传承咨询管理有限公司
深圳市
1500万元人民币
投资兴办实业（具体项目另行申报）；商业管理咨询、经济信息咨询、商品信息咨询、教育信息咨询、财务信息咨询、税务信息咨询、企业管理咨询、旅游信息咨询（均不含限制项目）；心理咨询（不含医学心理咨询、医学心理训练、医学心理辅导等医疗行为）；法律咨询（不得以律师名义从事法律服务业务；不得以牟取经济利益从事诉讼和辩护业务）；企业形象策划；市场营销策划；文化艺术交流活动策划；会议策划；展览展示策划；公关策划礼仪；计算机系统集成；自动化控制系统开发与集成；在自动化工程专业领域内从事技术开发、技术服务、技术咨询；在网上从事商贸活动（不含限制项目）；计算机信息技术咨询和技术服务；物业管理;翻译服务；商务文印服务；健康养生管理咨询（不含医疗行为）；婚姻信息咨询、企业管理咨询（以上均不含限制项目）。^教育培训；因私出入境中介服务；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
北京某某家族传承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北京市
1000万元人民币
投资管理;资产管理;项目投资;投资咨询。（“1、未经有关部门批准，不得以公开方式募集资金；2、不得公开开展证券类产品和金融衍生品交易活动；3、不得发放贷款；4、不得对所投资企业以外的其他企业提供担保；5、不得向投资者承诺投资本金不受损失或者承诺最低收益”；企业依法自主选择经营项目，开展经营活动；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依批准的内容开展经营活动；不得从事本市产业政策禁止和限制类项目的经营活动。）
佛山市某某家族传承投资有限公司
佛山市
1200万元人民币
服务:对工业、商业、服务业、建筑业、房地产业、农业的投资及管理；企业营销项目策划、咨询；企业管理咨询；企业形象策划；大型庆典活动策划；市场调查；贸易咨询；软件开发；职业中介服务；资本投资服务（股权投资）；社会经济咨询（投资咨询）；会计、审计及税务服务（财务咨询）。（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
1. Kirby Rosplock, The Complete Family Office Handbook, John Wiley & Sons, Inc. (2014): 9
2. 1923年成立于美国，在2019年Family Wealth Report Awards中，获得最佳 Multi-Family Office (Client Initiative) 大奖
3. Kirby Rosplock, The Complete Family Office Handbook, John Wiley & Sons, Inc. (2014): 8
4. Kirby Rosplock, The Complete Family Office Handbook, John Wiley & Sons, Inc. (2014): 93
